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  我有些受伤,撅着嘴反问:「怎么了?」   「这身裙子……」爸爸撇开脸,一本正经道:「也太……花哨了。」  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,裙子合身且柔滑,样式很传统,和花哨不搭界。   我埋怨道:「爸爸,我喜欢这条裙子。」   「牛仔裤、短袖衫不好么?」   我笑了,对着一身打扮挥挥手,说道:「嗨,我可是为你穿得这么漂亮呢!」   爸爸没有像我期望的那样一起笑,相反搭在我肩膀,手指穿过光滑的头发。我暗暗窃喜,就知道他会喜欢我的头发。   「然然,你已经很漂亮了。」   听到爸爸的话,我的心微微一颤,抓住他的前臂,贴着他的身侧往出走。爸爸带着我却没有去民宿楼的后院广场,而是拐了个弯来到餐厅。刚推门我就闻到一阵香浓的烧烤味,肚子跟着叽里咕噜叫起来。   「穷乡僻壤的,表演肯定好不到哪儿去,咱们还是花在吃饭上更明智。」爸爸解释道,握住搭在他肘部的小手。   我的心像花朵一样绽放,这一刻不觉得自己像他年幼的女儿,更像一个漂亮成熟的女人。餐厅里的人不认识我们,他们可能会认为我们是一对浪漫情侣。   这个想法很胆大妄为,但我却乐此不疲。   「我们想要一张窗户边可以看到森林的桌子,」爸爸叫住一个服务员,礼貌地说道。   服务员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妈,她有些惊愕,没想到会遇到个这么正式古板的顾客,指着窗户边的一排桌子说:「你们随便挑个喜欢的地方坐啊!」   我强忍笑容,这和爸爸常去的餐厅风格可不一样。   爸爸倒很从容,为我拉开椅子,扶着我的腰坐到位置上。我无法控制脸上的灼热,红晕一定爬上我的脖子,停留在面颊。印象里这都是小说里的情节,成熟有修养的男人对待他们尊敬的女人时,才会有如此绅士的举止。   今天第一次被当成女人而非女孩儿,这个经历可是意义非凡啊!   我不由想起昨晚,脸颊更加灼热。爸爸和妈妈趁我去餐厅点餐时在卧室里做爱,他们是夫妻,关起房门当然会做爱。我在电影中看到过男女做爱的情景,也读过原创里的情色描述,但这是我第一次隔着房门听到,就像第一次体验真人秀。   我感觉他们的做爱不是很有趣。   爸爸似乎很生气,妈妈没有出声,我能听到的只有他们沉重的喘息、肉体的拍打和床架吱吱扭扭的震动声。我的内心竟然产生一丝嫉妒,妈妈整天不理我们,闷在屋子里什么事都没做,却能够得到爸爸最亲密的关注和喜爱。这让我愤愤不平,妈妈应该对爸爸更好些。   爸爸坐在我对面,拿着菜单点好食物,又要了一小瓶白酒。   晚餐很有趣,爸爸还破天荒让我尝了一盅白酒。我们谈笑风生、享受美食。我抱怨接下来的三年高中将会苦不堪言,爸爸也聊起医院的工作压力越来越大。大家好像在比哪个人更悲惨,但谁都藏不住眼里闪烁的喜悦和期待。   酒精在我的血液里散开,耳朵嗡嗡作响,我的腿在桌下不停碰到爸爸的膝盖。当爸爸盯着我看时,明亮的眼睛比平时深邃,参杂些许狂躁。我不明白他的这个样子,但心脏却忍不住在胸膛里嘭嘭嘭打鼓。我迎向爸爸的目光,对视片刻后他却很快把目光撇到一边。两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,是因为血液里的酒精,还是饭馆的灯光映衬出的效果?   晚饭后,我们离开餐厅。小广场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,我拉着爸爸去凑热闹。这个晚上感觉如此之好,我不希望早早结束。爸爸平时工作繁忙,我上了寄宿中学后也将难得回家。我们父女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稀少,今天一定要缠着爸爸多陪陪我。   小广场上的游客非常多,而且聚集了一大帮学生。他们已经足够年长,不需要父母陪伴就能自己出来游玩。希望过几年,我也能加入他们的队伍。   无论晚上的表演是什么,这会儿都已经结束。然而谁都没有走,大声吆喝着音乐、音乐、音乐。台上的主持人仿佛也受到感染,果真放出一首耳熟能详的流行音乐。台下的观众跟着旋律唱起来,没一会儿他们又开始跺脚扭腰,在广场里跳起舞来。   加入唱歌跳舞的人越来越多,起先还只是那些学生,后来很多跟着家长来的小孩子也加入进去。欢乐的气氛迅速感染全场,主持人放出的歌曲越来越年代久远,并且吆喝着场子里所有人加入到唱歌跳舞中。   我早早凑进去,在场子里玩得满头大汗。爸爸起先只是坐在场边的石阶上观看,没多久也放松下来,不时会加入音乐唱那么两句。   我拉着爸爸的手,带他来到广场中间。他没有跳舞,但满面笑容,搂着我跟着主持人一起扯着喉咙唱歌。我喜欢他的手一直圈住我的感觉,一会儿在我的肩膀,一会儿来到腰眼,好几次还扶在我的胯部。   也许是酒精的原因,我浑身像在着火,口干舌燥,急需肌肤和爸爸有更多的接触。又是第一次,我感觉到不同寻常的荷尔蒙在体内翻滚涌动。   我靠到爸爸胸膛,背对着他跟着歌曲手舞足蹈。他的一只手掌碰到我的小腹,另一只手掌顺着我的肋骨滑下。爸爸一定没有意识到这些无意之举对我的影响,我发出令人尴尬的呻吟。幸好被震耳欲聋的音乐掩盖住,不然我一定会羞愧而死。   我想我是醉了,这些反应一定是酒精在作祟。那盏白酒的影响力如此之大,我兴奋得头晕目眩,内火中烧。裙子被汗水浸湿,内衣内裤汗兮兮贴在肌肤上,难受极了。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,我真想脱个精光解脱出来。   爸爸突然抓住我,强壮的前臂就在我的乳房下缘,紧张地问道:「怎么了?然然,你不舒服么?」   「有点儿头晕,那盅白酒后劲儿好像挺大。」我对着他的耳朵回道。   爸爸带我离开小广场,走出拥挤的人群。我以为他要带我回房间,赶紧拦住他说想坐一会儿吹吹凉风。爸爸打量我一下,沉思片刻带我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,坐到大台阶上。太阳已经落山,凉风吹到身上,正在出汗的皮肤立刻觉得冷飕飕的。   「我不该让你喝酒的,」爸爸懊恼地说着,手指穿过我的头发。   「我一会儿就好,刚才太热,现在又觉得冻僵了。」我双手抱住胳膊上下搓了搓,问道:「明明是夏天,怎么这么冷?」   爸爸轻笑,说道:「山里怎么能和城里一样呢!你的书都白念了。」   我朝他吐出舌头,双膝圈起搂住腿。   「过来。」爸爸拍拍大腿,就像我小时候那样。   我立刻笑了,抓住机会坐在爸爸的腿上取暖。他一如既往的温暖、安全、充满力量,给我强大的保护。   爸爸把我抱在怀里,我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,忽然感觉到爸爸的不同。他的胸膛比平时更加火热,我的身体立刻微微发热。他抚摸着我的头发,然后亲亲我的额头。微醺的男人气息,令我不禁面颊发烫,但却无比喜爱。我的思绪又开始飘忽不定,感觉他的手掌在我的后背摩挲画圆,最终停下来靠在我的屁股上。很热,我却没有躲闪,我喜欢他的手。   「爸爸……今天棒极了……是我度过的最快乐的夜晚。」我眼皮有些重,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。   「爸爸也是。」他嘴唇贴在我的头发,我几乎没听见他的话。   我想我是睡着了,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把我抱起来走回客房。我不记得太多,困得只想睡觉。   醒来的时候,我已经躺在房间里的小床上,身上盖着薄毯。窗户外面漆黑一片,我有些纳闷,自己怎么会在这个点儿睁眼。平时,如果没有闹钟在耳边叫个十分钟,我根本不可能能睡醒。自然醒对我而言,就像塔克拉玛干的雪一样,遥遥不可及。我迷迷糊糊坐起身,摸摸索索脱掉身上的衣裙,给自己换好睡裙,把自己弄舒服后,躺下来继续睡觉。   忽然,窗外某个地方传来非常奇怪的声音,一会儿像是鸟的鸣叫,一会儿又像是野兽在嘶吼,总之和家里听到的声音完全不一样。   我有些明白,自己一定是被吓醒的,因为那声音越听越毛骨悚然。我的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,心脏有节奏的砰砰跳动,孤孤单单躺在床上真谈不上安全。   我从床上溜下来,跑到爸妈的卧室。   爸爸轻轻地打鼾,妈妈也睡着了。就像小时候一样,我爬到他们中间,胳膊搂住妈妈,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。她在睡梦中下意识拍拍我的面颊,又向床边挪挪身体,给我腾出更大的地方。小小的举动瞬间温暖我的内心,我抓住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,欢喜地闭上眼睛。   睡意朦胧间,我感到爸爸翻身来到我背后。他伸出手臂环绕着我,嘴唇贴到我的头发上。温暖的胸膛,炙热的呼吸,在带着寒意的夜晚里,给我无限温暖。   屋外不知名的动物还在不停叫着,而且叫声越来越刺耳哀嚎。我不安地扭动,爸爸却把我抱得更紧,双臂紧紧箍住,胸部被压得喘不过气。即使在睡梦中,他也知道我需要安慰。   爸爸的鼾声还在继续,但我感觉到有样东西在我身后变硬,意识到是爸爸的勃起压在我的屁股时,我整个人都静止了。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,耳膜被震得轰隆隆作响。相比之下,外面恐怖的叫声根本算不了什么。   我从来没有见过或感觉过男人的勃起,书上、网络上看到的不算。现在这个东西和我只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,即使一动不动,也能感觉爸爸的勃起形状和大小。很吓人,也很让人分心。   就在我准备挪开身体时,爸爸打了个响亮的鼾声,然后手掌滑到我的睡裙里。热量迅速穿透我的皮肤,通过最短的路径击中我的脊柱。我浑身一个激灵,爸爸如果现在醒来,肯定会大吃一惊,说不定还会火冒三丈,我必须快点儿离开。   然而,我没办法移动身体。爸爸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,抚摸更是让我感到安心。当他的手掌覆盖住我的乳房时,巨大的羞耻感好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身上,我的喘息越发急促,肺部简直都要爆炸了似的。隆起的乳峰上上下下起伏不止,摩擦着他温暖有力的大手。   天啊,这感觉太神奇了!继续,爸爸,继续……   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如此突然、如此激烈,我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,被另外一种完全陌生的情绪所掌控。我张开嘴,无声深吸一口气,腹部阵阵颤抖,身体完全倒向身后的爸爸。   爸爸的拇指揉捏我的乳头,两下就翘起来,变成硬硬的小石子。除了洗澡,我自己都没有这样碰过乳房和乳头,现在亲爱的爸爸却在这样做。我的皮肤着了火,下意识弓起身体,好像这样能给我力量,承受爸爸带给我的一波波猛烈冲击。爸爸的手掌摊开,罩在我的整个乳房上揉捏。我的身材比妈妈略高,乳房尺寸接近妈妈,两人都在B到C之间。知道这些很容易,因为我经常到妈妈的衣柜翻找漂亮衣服,文胸有一半儿都是用妈妈的。   我的乳房越来越涨,爸爸的勃起也更加显著。男人真是神奇,竟然可以在睡眠中保持勃起。   「艺儿,」爸爸喃喃叫了声,声音充满睡意。   爸爸还在梦中,认为怀里抱着的是妈妈。   我不会叫醒他,也不会纠正他。   我拼命咬着嘴唇,心里想着千万不能发出一丝声音,默默享受着他的抚摸、把玩。爸爸身体靠得更近,一只手离开胸膛。我差点想抓住他的手放回到乳房上,没想到那只手竟然沿着我的腹部滑到内裤。我像是置身撒哈拉沙漠,喉咙干燥,小腹紧绷。身下一层一层冒汗,大腿内侧很快湿透,我敢肯定内裤也湿了一大片。   他的手指在耻毛缓慢抚摸,接着插入大腿根儿,覆盖到裆部。我的脑袋在那一刻爆炸,耳朵里的轰鸣声比火箭升空还要响亮。出于本能,我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下缓缓蠕动,渴望爸爸给予更多。至于更多什么?我不知道。我只是想要更多。   爸爸的鼾声停止,我吓得以为他醒了过来。好在只持续一会儿,爸爸的呼吸仍然均匀,而且在我身下的手没有抽走,反而滑过我的内裤里。指头在濡湿的肉缝上滑抚了几个来回,似在探索小穴的形状,又似在感受究竟分泌了多少爱液。他亲吻我的脖子,低声念着我母亲的名字。   「你好湿啊,艺儿,」他靠着我的耳朵喃喃道。   爸爸将我的腿稍稍打开,手指滑入两瓣阴唇中间,碰触一个连我都没有触过的地方。我的眼球向后翻滚,火焰在腹部深处绽放。忽然,他的指尖一勾,准确无误地触到粘滑的穴口。向小穴里面滑入陷进去。在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,爸爸的一个指节已经插入我的身体。浑身的灼热让我根本无法承受,我的眼泪流出来,终于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呜咽。   爸爸旋即从睡梦中清醒,他停止所有动作,身体每块肌肉变得僵硬无比。慢慢地,他的手指抽离出我的身体,我感觉到他拍拍我,然后又向更远的地方摸索,拍到妈妈的身体。   「操!」爸爸在黑暗中低声咆哮,「操他妈的!」   我被他的反应吓坏了,只能一动不动假装睡觉。   「然然,」爸爸的声音沙哑,他慌张地道歉,声音中充满羞愧和懊悔:「对不起,然然,对不起……」   我发誓他要哭了,就像卫风死后的那些日子。   我翻身朝向爸爸,埋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,四肢缠绕住他。睡裙已经被爸爸掀到腰上,裸露在外的身体贴到他滚烫的皮肤。他的勃起也反弹到我的小腹,内心的悸动再次汹涌澎湃,向火箭一样冲到头顶。   「操,」爸爸低声咒骂,一个激灵猛得推开我,像子弹一样跳下床,仿佛我是一个可怕的吃人魔鬼在接近他。   我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这么生气,我的意思是,我知道他以为在黑暗中摸女儿很不对。但这不是爸爸的错,他以为我是妈妈。除非他是在生我的气,因为从头到尾我是那个一直清醒的人,我眼睁睁让这件事情发生。   「爸爸一一对不起一一」   「闭嘴,该死的!」爸爸大跨步走出卧室,砰的关上房门。   我无助地依偎在妈妈身边,她迷迷糊糊抱住我,说道:「小风,好好睡觉。」   妈妈的声音柔和而真实,就像卫风还在时那样。   第七章卫茂榕:我是你的父亲,不是其他人!   操、操、操、操、操!   我竟然碰了卫然,我的女儿!他妈的,现在手里有把枪,我一定对着太阳穴崩了自己!   心中的歇斯底里让我肠胃翻搅,胆汁溢入喉咙又充满口腔。我关上卧室门直冲洗手间,扶着马桶使劲儿干呕。好不容易抬起头,炽热的泪水刺痛我的眼眶。   卫然一辈子都忘不了爸爸带给她的噩梦,这些年艰难建立起来的融洽和信任,眨眼间被我的愚蠢销毁殆尽。操啊,我当时真的以为怀里那个人是赵艺,我应该知道我的老婆根本不会对我的触摸有任何反应。   这意味着……我的女儿喜欢。   操、操、操、操、操!   我无声咆哮一串又一串愤怒的诅咒,跌跌撞撞来到洗脸池旁边。脑袋浸入冰冷的水中,又强迫自己打开窗户,使劲儿吹着冷风平静下来。我需要思考,快速想出一个解决办法。   那是我的宝贝女儿,我必须想出一个办法!   夜非常安静,屋里没有一点儿声音,但直觉告诉我,卫然正在无声抽泣。我的内心绞痛,原谅爸爸吧,然然,给我一个机会,我会弥补这一切。   现在,先让我他妈的冷静下来。   我不知道内心诅咒谩骂了多久,最终还是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睡着了。昏昏沉沉一直在做梦,一会儿是卫风喜笑颜开叫着爸爸,一会儿是赵艺抱着襁褓中的卫风在喂奶。梦里没有卫然,我焦急地到处寻找,大喊卫然的名字。卫然终于出现,眼里充满泪水。我上前,她退后,绝不让我靠近。我懊恼不已,快步上前抓住她,可明明已经在她身边,却怎么也抓不住。   我猛得睁开眼睛,努力平复砰砰乱跳的心脏,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刚刚做了一个梦。我松了口气,暗暗庆幸只是一个梦。继而想到再次面对女儿,尴尬和羞愧又让我苦不堪言。   我正发愁地搓脸揪头发,赵艺和卫然推门走进来。她们比我起得早,刚在餐厅吃过早餐。   卫然一回来就钻进洗手间,再出来时已经换好要出门的衣服,手里还拿着背包,往里面一股脑儿地塞了一堆瓶瓶罐罐和毛巾浴巾。   「你这是要干嘛?」我坐直身体问道。   卫然没有回答,赵艺帮她答道:「刚才吃早饭的时候碰到一拨学生,然然和他们聊了几句。这些学生今天要去登科潭,她也说加入。」   「你陪她一起去?」我有些惊讶,发生这么大的事儿,卫然竟然还有兴致出去玩。   「我晕车。那些学生租了个中巴,十几个人包往返,不会有问题。」赵艺说着就往卧室走,一副又要睡一天的架势。   「胡闹,」我站起身,逮住正要悄悄溜出门的卫然,叫道:「然然,你给我站住。」   卫然握着门把,一副势必离开的固执模样。   我叹口气道:「等一等,我跟你一起去。」   整个车程卫然都在躲着我,坐在走道另一边的位置和一个女孩儿聊着天。   我刚好趁着机会刷手机回邮件,但注意力却总是忍不住飘到女儿身上。卫然眉飞色舞,和其他女孩子说着某部电视连续剧里的八卦新闻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刻意粉饰太平,她看上去和以往没什么不同,昨晚发生的事儿好像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。   中巴车上大部分都是学校的孩子,有些是要上高三去许愿的,有些是高考考完去还愿的,里面还有两三对儿卿卿我我的小情侣。每个人都号称为了将来学业,怀着虔诚之心去登科潭朝拜。可不管理由多冠冕堂皇,在我看来,不过是找个借口躲过家长的眼目出来疯玩。   登科潭的景区比徒步爬山的路线开发得更完善,其他不说,路要好走很多也近很多,充分照顾到这些早上十点才能爬起来的孩子们。我们下车买好门票,才走十来分钟大山就在眼前,青翠欲滴、陡峭挺拔。  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,我们听见流水的哗哗声。每个人不觉精神一阵,跟着司机导游快步朝目的地走去。没一会儿,眼前一片开阔,河水从山上弯弯曲曲流下来。随着地形的起起伏伏,溪流时而宽,时而窄,时而缓,时而急,并在稍微平坦的地方汇集成潭水。大大小小、一层接着一层,从下向上看,煞是壮观。   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刻着'登科潭'三个猩红大字,旁边是孟郊的《登科后》:昔日龌龊不足夸,今朝放荡思无涯。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。   因为地方大,而且从上到下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水潭。游客虽然非常多,却一点儿不拥挤。沿着路边和水流,是一排整整齐齐的店铺和木棚,山里人热情地吆喝游客买水买食物。还有三四个安保顶着草帽戴着红套袖,拿着大喇叭在水流边走上走下,高声提醒游客注意安全。   同行来的很多人已经迫不及待脱掉衣服冲进池子里,热热闹闹玩起来。一些年轻学生也找到偏下游的地方,正儿八经假装洗澡。   我心里是一万分看不惯这些年轻人的做派,更不希望卫然跟他们混在一起。我把卫然叫到身边,告诉她两人先吃些东西。卫然一门心思想下水,但又不好意思反驳我,只能乖乖陪着我,坐到一个号称全秦岭最好吃的烤鱼铺子里。   满山的葱葱郁郁,清新的空气,哗哗的流水清澈见底,再加上嬉笑欢乐的人群,我们的心情放松很多。父女间如果有那么一些尴尬气氛,在这个开阔明朗的环境里,也奇迹般消失了。   卫然敏锐地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,说话举止不再小心翼翼,兴高采烈和我讲述关于秦岭的传奇轶事。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的八卦,但时不时引用些文献典籍。我也暗暗纳闷,原本以为昨晚的鲁莽会给女儿带来巨大的心理阴影,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我想得那么严重。   计划这次度假时,我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。可如果翻过来想一想,我也很庆幸大家换了个环境,手边总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分心分神。如果同样的事儿发生在家里,大家指不定会陷入无边无尽地恼羞成怒中。   卫然软硬兼施,一个劲儿向我推销下水的好处,大唐有名有姓的人都来过这里。我如果拒绝她下水,就是对她的未来不负责任。我既侥幸卫然没有对我的所作所为厌恶憎恨,又生气她竟然不把这么大的事儿放在心里。我往卫然盘子里夹了一块除掉刺的鱼肉,暗暗琢磨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么?还是就我家卫然独一个。   「谢谢爸爸。」卫然咧开嘴,开心地对我微笑。   我的心在胸口紧缩,假装淡然道:「你是我的女儿,照顾你是我的责任。」   卫然放下手里的筷子,手掌抚上我的脸颊,忽然小大人似得说道:「我也想照顾你,爸爸。」   我一字一字听得清楚,全身的血液随即冷却冻结,心脏猛地一抽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。一阵羞耻感扑面而来,柔和融洽的气氛被打破。我把她的手从脸上拉开,生硬地说道:「慢慢吃,吃完我们回去吧。」   「可是我还没下水呢!」卫然看着远处在水中笑嘻玩闹的人群,不肯挪开眼睛。此时此刻对于女儿来说,什么都没有玩水更重要。   「水流太急,很危险。非要玩,在潭里洗洗手就好。」我只能妥协。谁让这个女孩儿是我的女儿,就是再懊恼再气她,她也还是我的女儿。   卫然皱起眉头道:「都已经来了,当然要洗,而且我还有三年的书要念呢!你也说过,做事认真对待,不能敷衍了事啊!」   我确实这么向她嘱咐过,而且强调上了大学她还得继续认真念书。事实上,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儿。不过,这些都不是当下需要关心的事儿,现在的问题是我得眼睁睁看女儿在潭水里洗澡。这比前两天泡温泉还糟糕!我的头皮阵阵发麻,打心眼儿里抗拒这个想法。可是我又不能永远和女儿保持距离,而且还必须确保她的安全。   我暗暗叹口气,勉强给卫然一个微笑,「好吧,但是你不能去水深的地方。」   灿烂的笑容又回到卫然脸上,我的心都要融化了,讨好女儿竟然这么容易。   我带她沿着潭水朝上游多走几步,我不该看到女儿洗澡,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该。公共场合却没办法太过讲究,只能来到一处稍微僻静人少的地方。潭水清澈见底,水不深,流速也比较缓和,我先探了探路,这才点头让她下水。   「我的天啊,好冷啊!」卫然一边抱怨,一边笑着朝水中间走去。   也许是卫然小时候蹒跚学步的模样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,现在的背影一点儿不像我记忆里的乖女儿。她将洗漱包放在手边的大石头上,然后脱掉裙子,露出套轻薄的粉色运动装。设计中规中矩,但挡不住就是一件短裤和背心。浑圆的屁股,纤细的腰肢,修长的大腿,太他妈的有女人味了。   一瞬间,我全身的肌肉和骨骼像在重新排列组合,动一下都钻心得痛。我静静呆立着,心跳却快得几乎击穿胸膛,随时会心脏病发作。   树荫下的潭水对她太冷,卫然一直走到水中间才停下脚步。她转过身向我招手,大声喊道:「太棒了,你也下来啊!爸爸,虽然你不用考试,但中进士不都是冲着升官发财嘛!你在医院也想步步高升,对吧!」   我没有兴趣下水,不过确实有些担心,中间的河水比我以为的要深,水速也快得多。我脱掉身上的体恤衫和牛仔裤,穿着四角裤下了水。卫然笑吟吟坐在潭水里,不小心没稳住自己,竟然被流水冲下去两三米远。我赶紧淌过去钩住她的腰,不理会脑子里的血液直直朝身下涌。   「小心啊!」我抱着她浸在水中,打算冲一冲就带她上岸。   卫然对刚才的危险一点儿不上心,现在有我抓着她,更是没了顾忌。她把洗发水给我,自己倒出沐浴露抹在身上,满身的泡泡让皮肤异常滑腻。我没有松手,在两个大石头中间找到一处地方坐下来,把她安全地夹在我的两条腿中间。   「你要洗吗?」卫然将身上冲干净,扭头温柔地问我。   「当然不洗,我得看着你这个疯丫头。」我瞪了她一眼。   卫然朝我嘻嘻笑起来,在我身上扭了扭腰,跪在我面前。潭水拍打在她的胸膛上,太令人分心了。我拼尽全力,才让自己不去注意大片的雪白肌肤和挺立浑圆的双乳。   「我帮你洗啊,回去升职涨工资,别忘了增加我的零花钱!」卫然调皮地说道。   我没有接她的话,医生这行想晋升可不是泡泡水就能搞定。想我从住院医师一步步向上爬,到主治再到副主任还算顺利,再想升主任医师可就难上加难。不仅是名额限制,而且还需要论资排辈。这次出来度假之前,院长找我单独谈过话,我们科室不久将会空出一个主任位置。话很含糊,但我已经明了其意。近期医院整治愈演愈烈,媒体也是炒得沸沸扬扬。检举揭发、爆料内幕的事儿层出不穷。对医院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人事调动,也算我运气,比我技术高的,都在安心当主治,而我这个从来闷头治病做手术的副职,倒是有了机会。   我的脚腕钩住她的腿,合上眼睛靠在石头上,假装闭目养神,不去理睬她。卫然却当我默许了,在手上倒满沐浴露,擦过我的脖颈和上臂,再来到胸膛,渐渐向下来到我的腹部,指尖擦过我的四角裤腰带。   「卫然!」我低吼一声,给她警告。   卫然耸耸肩,装作无辜的模样,抬手来到我的肩膀和胳膊,又爬到我的腿上,贴着我的前胸两手在我的脊背涂抹擦拭。   我咬着牙槽,好容易等到她说洗好了,正说松口气上岸,她又拿起洗发液。一边哼着歌,一边双手高举揉搓长长的头发。这个动作让她的前胸更加挺拔,腹部也更加紧绷。我的血液在血管里飞快流动,身体燥热,双手却觉得发麻。   「我得冲洗头发,」卫然说着,两条腿缠在我的腰上,身体打开,向身后躺下去,整个身体漂浮在水中。   我无法将目光从翘出水面的双乳移开,更别说她双腿张开,离我的肉棒只有几个厘米远。   我咬牙切齿催促道:「然然,快点。」   「嗯,」她揉着头发哼哼着,丝毫没有察觉我内心的天人交战。   我闭上眼睛,试着想任何能让我的勃起消失的事情。   「轮我帮你洗你啊!」卫然重新坐直身体。   我猛地睁开眼睛,刚好看到一滴水从她长长的睫毛上滴下来。我暗暗呻吟,稍微移动位置,向后仰躺浸湿头发。   卫然在我的头发上抹好洗发液,双手揉搓摁压。她的速度很慢,与其说是洗头,不如说在做头部按摩。柔软的触摸,让我想起被抚慰的感觉真好。赵艺从来不做家务,全靠家务中心的保姆。卫风离开后,她对我最后一丝温情也没有了。   「冲干净吧!」卫然一本正经命令:「在发廊负责洗发也挺有意思,这活儿收入高么?」   「胡说八道!」我吼了她一句,让她这么伺候别人除非我死。   卫然呵呵笑起来,推我躺到水里面,帮我洗掉头发上的洗发液。   「爸爸,放松。」卫然一手一手捧起潭水,冲在我的头发上,一边悠悠说道:「你就是缺少放松,做什么事情神经都绷得紧紧的,这么生活一天两天也罢了,成年累月哪能吃得消,身体迟早要累垮。你不为我着想,也要为自己着想啊!」   我没有回答,但知道自己确实需要转移注意力,不能再去想那些让人紧绷的念头。高压的工作环境呆久了,我早已练就一番调节身心健康的方法。我努力过滤思绪中最担忧的部分,集中注意力感受周遭的环境。卫然甜美的声音,温柔的触摸,还有阳光照在脸上的温暖,流水滑过身体的柔顺,那么惬意安详。在这一刻,阳光、流水、青山,大自然里的一男一女,在外人眼里一定很难分辨我们两人究竟是谁。   她是你的女儿!   我迅速清醒,抱着卫然站起来。肉棒仍然僵硬地在内裤里竖立着,我敢肯定卫然能感觉到,但我们都没有说出来。   「穿好裙子,我们需要谈谈,」我把她带上河岸,严肃地说道。   卫然困惑地抬头看着我,小心翼翼问道:「我有麻烦了吗,爸爸?」   我仰望湛蓝的天空,向老天祈求力量。说开这件事宜早不宜迟,拖得越久越难开口。不管湿漉漉的身体,我随便抹了两下,就将体恤衫和牛仔裤套在身上。   不能再发生,绝对不能!   卫然预感到大事不妙,不安地从随身袋子中拿出毛巾擦拭身体和头发。磨磨蹭蹭收拾完毕,她才在我跟前坐定,担心地咬住下唇,低眉顺目等我训话。   虽然内心已经乱成一锅粥,但我又不得不承认,卫然真他妈的漂亮。   我闭上眼睛,摇摇头。操,她是我的女儿,这才是重点!   「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应该发生,我需要道歉。」我单刀直入,揭开血淋淋的伤疤,声音变得嘶哑。   「爸爸……」   「听我说完,」我抹了下脸,狠狠瞪她一眼,厉声道:「我是你的父亲,不是其他人!」   这话听上去太过刻薄,说出来我就有些后悔,明明还有更委婉的方式。   卫然的嘴唇微微张开,眼里充满泪水,低声道:「我没觉得你是其他人。」   「但你是这么想的,无论你脑子里闪过什么自以为浪漫的荒唐念头,现在、立刻、马上,都必须中止结束。清楚吗?」我说得非常明白,不管卫然装得再像没事儿人一样,她绝不能认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会有第二次,绝对不能。   卫然吞了口口水,点头道:「我只是……」   「不行。」现如今,什么理由和借口都没用。   「可是……」   「我说不。」   「爸爸……」   「天啊,然然,我他妈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,需要我揍你的屁股才能听得懂吗?」我的耐心耗尽,厉声说道,对卫然也是对我自己。   我们之间有一道沟壑,是绝不能跨过的底线。不去触碰,就不会多想。   卫然猛地抬头,瞪大双眼抽着鼻子道:「我恨你。」   「恨我也不能改变我的态度!」我怒不可遏地吼道。   泪水顺着卫然的脸颊流下,她站起身头也不回朝回走。我默默跟在身后,知道自己应该跟上前道歉,可我鼓不起勇气,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。   四十分钟的路,我们一前一后一句话都没说。卫然方向感倒是不错,只走一次就能够毫无差错原路返回。两人快到停车场时,我意识到不能再拖延下去,快步赶上她。   卫然仍然在哭泣,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让我心碎,罪恶感涌上心头。我拉住她站定,但卫然背对着我,故意离我一臂远的距离。   「过来,」我命令道。   「不。我恨你。」   我气急败坏道:「我他妈的很抱歉,好吗?」   我上前伸手去抱她,卫然用肘子顶开我。我没有理睬,手臂勾住她的腰,把她拉到我身边。卫然情绪非常激动,在我的控制下拼命挣扎。幸亏周围没有人路过,不然非有人报警抓我进看守所不可。我不能再由着卫然胡来,虎口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到路边一棵大树上。   「你他妈的冷静下来。」我低吼。   我向前倾身,将卫然箍在身体和大树之间。卫然开始还在抗拒,渐渐的身体放松,定在我怀里一动不动。我松开卡在她喉咙的手,紧紧抱住她。   我喜欢这种感觉,这个想法让我厌恶,但我仍然喜欢。   「你把我弄糊涂了,」卫然呜咽着,温暖的呼吸渗入我的胸膛。   我的手掌捧住她柔软的脸庞,柔声道:「我没有想过会成这样,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回到以前。」   我再次把她抱在怀里,亲吻她的头顶。卫然不再试图逃开,就像她小时候一样。   强烈的内疚涌上心头,我懊恼地说道:「对不起,然然。」   「我也是,爸爸。」卫然搂住我的腰,闷声回答。   回程的路上,卫然没有再凑到其他同龄孩子中间。她一直坐在我旁边,也许是累了,也许是有心事,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健谈,而是静静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。我不敢问她在想什么,虽然我很想知道。   到达民宿时,大门口出人意料停了一辆救护车和一辆警车,三三两两的人群聚集在大片空地,有人步履匆匆、有人面色沉重。我们去登科潭时,一定有游客发生了事故。   中巴车在停车场找好位置停车,司机还没熄火,就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和民宿工作人员朝车子走来。我心里一沉,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。打开手机,里面显示着好几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。我看了看时间,都是在回来的路上打过来的。那时我正被卫然的沉默搞得心神不宁,满脑子想着该如何处理,根本没心思刷手机,更没注意有电话打进来。   果然,我们一下车,穿制服的警察径直走到我跟前。在众目睽睽之下,他礼貌地将我叫到一边。警察面色沉重,在确保没有其他人听到时,一本正经问道:「你是卫茂榕,卫先生么?」   我本能地将卫然护在身后,点头道:「是的。」   「赵艺是你的妻子?」   「没错,我们一家三口来这里度假。」我皱起眉头,恐惧笼罩心头。   我抬头看向民宿大楼,寻找属于我们的客房窗户。糟糕,赵艺出事了?我们离开的时候她看上去还好啊!心里想着,我抬腿就说往客房走。   警察立刻挡在我面前,抱歉地说道:「卫先生,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……」   第八章卫然:爸爸,我很害怕。   爸爸没有让我跟着他,而是指挥民宿经理为我重新开一个房间。   临走时,他嘱咐我哪里也不要去,有任何需要都打电话让客服送到屋里。我不想一个人呆着,我想去看妈妈,可这会儿爸爸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叛逆添乱的女儿。   刚才警察在爸爸面前说得很简要,但也足够让我们意识到妈妈出事了。   我们离开后,她在房间里叫客服做常规按摩。入住民宿后,妈妈对什么活动都不感兴趣,除了吃饭几乎没出门,只有按摩一项例外。她天天都要这项服务,每次都是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不等。按摩师傅对妈妈的印象很深,不仅因为妈妈温柔漂亮、举止优雅、而且会给他丰沛的小费。按摩师傅说,妈妈不喜欢交谈,是个非常安静的顾客。   按摩师傅是最后一个见到妈妈还活着的人,早上为妈妈服务时,他没有察觉出任何端倪。这个按摩师傅刚刚入行,看年龄是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儿。头回遇到这种事,吓得惊魂失魄,一个劲儿掉眼泪。他反反复复就几句话,妈妈像往常一样沉默,只是在结束时嘱咐他给清洁人员带个话,晚些时候再来打扫房间。   清洁人员打开门时,妈妈已经在一片血泊中。   我耐着性子在房间里焦急等待,满脑子都是最后一次和妈妈挥手再见的情形。妈妈安静如常,看上去精神恢复很多。早上起来后,爸爸睡在沙发上呼噜声震天,妈妈叫我和她一起去吃早餐。这可不是天天发生的事儿,我高兴极了,自然也没和妈妈提昨晚发生的事儿。一是不想破坏她的心情,二是她也帮不上忙,最重要的是我巴不得没人知道,这是爸爸和我之间的秘密。   整个早餐,几乎都是邻桌的一个小姐姐和我聊去登科潭的事儿。妈妈很沉默,她总是很沉默。我问妈妈能不能跟着一起去时,她仍然没有说话,但还是点头答应了。这是我们母女最后一次对话。从餐厅回来,爸爸问我要去哪儿时,妈妈主动帮我和爸爸解释。她对爸爸有些冰冷、淡漠,但妈妈平时也是这副模样。我早已习惯,知道过几天就会有所好转。   这次也不该有例外……对吧……对吗?   我不停地期望祈祷,可内心深处,我已经感觉到妈妈离开了我。她过得不开心,无论爸爸和我再如何努力,都不能让她真正高兴起来。她现在解脱了么?   直到凌晨两点,爸爸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房间。他脸色苍白,看上去疲倦极了。我立刻冲上前抱住他,谁都没有说话,只是紧紧相拥,无声哭泣。好一会儿,他才跌跌撞撞坐在床边。我跪在爸爸面前,帮他脱掉鞋子。直到他在我旁边的枕头上安顿下来,我才抓起薄被盖在我们身上。   「妈妈……」我蜷缩在爸爸温暖的怀里,低声抽泣,话都没办法说完整。   「妈妈太想小风了,所以去陪他。」爸爸抱着我,声音又涩又哑,不知道内心压了多重的一块大石头。   「爸爸,我很害怕。」   「我也是,然然,我也是。」   「我们怎么办?」我无助地问道。   爸爸抚摸着我乱蓬蓬的头发,亲吻我的头顶,就像小时候一样。   「然然,我们要活下去,好好活下去。坚强起来,我们可以做到,爸爸会为你坚持,你也要为爸爸坚持,答应我……现在只有我们俩了。」   我们相拥哭了很久,谁都想嚎啕大哭,可谁都不得不努力压抑,没有什么比这样更让人筋疲力尽。   「爸爸,」我吸着鼻子轻声叫道。夜越深屋子里的温度越冰冷,我忍不住依偎到他身边取暖。   爸爸脸上挂着泪珠,已经睡意朦朦,大手心不在焉地抚摸我的脸颊,「怎么了,然然?」   「我很冷。」   我还没来得及抱怨深夜温度骤降,他的手臂就搂住我冰冷的皮肤,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背部,手掌在胸骨张开。   很快,冰冷的身体很快暖和起来,我们一起陷入梦乡。   我睡得一点儿不安稳,屋外稍微有点儿声响就被惊醒。窗外依旧一片黑暗,我没有一点儿时间概念,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。床边的一盏台灯依然亮着,发出昏暗的暖黄色光线。我趴在爸爸身上,他的双臂搂着我。爸爸还在沉睡中,虽然闭着眼睛,但我仍能看到眼角的泪水。   一时间,我又在脑子里回放白天的种种可能。如果我早上不坚持去登科潭,爸爸就不会和我离开。我们三个人一起逛逛果园,去鱼池喂鱼,或者蒸个桑拿、看个电影。无论选择哪一个,我们都会在一起,妈妈不会产生念头割腕自杀。即使心情再阴郁,有我们守护在身旁,她也会缓缓度过,我们仍然是完整的一家三口。   我泪流满面,心里充满内疚。妈妈在世的时候,我经常对她产生怨气,为什么她不能像其他同学的妈妈一样爱我。为什么和卫风比起来,我如此无足轻重。现在她不在了,我才体会到自己有多想念她。可我再也见不到她,再也不能搂着她叫妈妈。卫风走了,妈妈也走了。  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刚从眼睛里抹干净,很快就涌出新的泪水。我现在只有爸爸,爸爸的怀抱那么美好,我这辈子都不要离开。要是他不在了,我也不要再活下去。爸爸是我的,没有任何人、任何力量能带走他。我的指尖忍不住探索爸爸坚硬的胸膛,再划过宽阔得肩膀、喉咙凸起的喉结、满是胡茬的面庞,然后又来到柔软的嘴唇。   「再睡会儿吧,然然,」爸爸忽然说道,声音低沉沙哑。   他没有睁眼,而是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向他,乳房撞在他炽热的胸膛上。当他再次开始轻轻打鼾时,我的心脏在胸口猛烈跳动。前一晚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,爸爸的手掌握住我的乳头,手指推入我的体内。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,就开始在爸爸的怀抱中扭动,大腿夹住他的身体,膝盖摩擦胯部。我的呼吸急促,身子仿佛着了火。明明知道这么做非常错误和罪恶,但我就是无法停止。   很明显,我正在失去理智。   妈妈刚刚在客房里割腕自杀,我却没有为她伤心难过。我的大脑好像自动关闭,拒绝接受妈妈已经离开我的现实。   我开始发抖,浑身像掉到冰窟窿一样,爸爸把我抱得更紧。我的大腿压在爸爸火热的勃起上,虽然隔着他的长裤,可我根本控制不住,颤抖、扭动、挣扎,需要从爸爸的禁锢中解脱出来。   爸爸很安静,没有像昨晚那样暴躁地离开。相反,他把我箍在手臂中,死死抓住我的手腕。   「继续睡吧,然然!」爸爸声音充满痛苦。   「爸爸……爸爸……」我低声乞求,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乞求什么。   「我会保护你的,不要担心,我一直在你身边,」爸爸喃喃道,热气喷在我的脖子上。  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,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,低声道:「我爱你,爸爸。」   第九章卫茂榕:可我不是变态!   我醒来时肉棒硬得几乎直不起腰,幸亏卫然还在梦周公,尴尬只有自己知道。晨勃而已,男人最常见、最自然的生理反应……至少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。   卫然在我身边睡得很沉,美丽的身体贴在我的身上,温暖而柔软。我伸出手,拇指抚过她丰润的嘴唇。她是那么纯真,爱这个世界,爱身边所有人,然而家庭悲剧一个接一个在她面前上演。   有那么一瞬,我真希望自己不要醒来,不用面对眼前可怕的一天。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,昨天处理赵艺的后事让我筋疲力尽,今天,我什么都还没做,骨头却感觉像是要散架。   卫然紧贴着我,好像害怕我也会离开消失。她的手掌滑到我的下腹,我顿时屏住呼吸,一动不动听着她的动静。她还在梦中,鼻子发出均匀的呼吸……和昨晚不一样。   卫然的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,面对这个变化时茫然不知所措是最正常的反应。我能够理解,她昨天哭得双眼红肿,没有脱水都是奇迹。我的喉咙像是塞着一块大石头,内心充满愧疚和绝望,到底哪里出了问题,悲剧在这个家庭一次次上演。我将卫然紧紧搂在怀里,压抑着就要吼叫出来的哭泣,颤抖的内心一遍遍和女儿说着抱歉。   昨晚卫然在我身下扭来扭去,眼睛里充满绝望。她不明白自己需要什么,天真和缺乏经验使她做出很多愚蠢的事情。那些过激行为,只是因为情绪陷入混乱。我现在是她在这个世上剩下的最后一个亲人,卫然在巨大的痛苦面前陷入一种歇斯底里,希望能够逃避、能够忘记。   操,连我都觉得这主意不错。   然而,就算这世界只剩我们两个人,我也绝对不会碰女儿一个手指头。侵犯她的那一晚又闪现在眼前,脑海里不断飘动柔软的身体,雪白的肌肤,淡淡的体香,泥泞的私处,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。我暗暗哀嚎,如果时间可以倒流,我一定不会让那一晚的事情发生。我也会全天候守在赵艺身旁,那么现在,我们一家人还能像以往一样完整。   这些念头帮不了你!你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!   我的大脑尖声提醒,然后自动进入调节步骤。第一步,快速地吸气,尽可能多地将肺泡填满氧气。第二步,在呼气前保持两秒钟的静止,控制住肺部的肌肉。第三步,缓缓呼气,时间是吸气时的两倍。第一轮结束,第二轮开始,再次吸气、保持、呼气。我躺在那里,呼吸平稳地进进出出。长期在高压环境下工作,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解压,瑜伽、冥想、锻炼……我最偏爱的便是这套最简单易行的呼吸大法。   当我的呼吸方法开始发挥作用后,我慢慢将专注呼吸的脑细胞拉回现实。首先,我列出成年人人体中的二百零六块骨头,然后是两百种不同类型的细胞,当我开始回闪六百三十九块肌肉名称时,我的内心平静下来。   这时,卫然的膝盖撞到我的肉棒。我无声呻吟,爱、内疚、愤怒和悲伤齐齐涌入脑海,不停盘旋翻腾。轻而易举破坏了这股平静。我不需要再来一次呼吸大法,必须马上离开这张床、这个房间。我需要跳进淋浴间,把这些情绪一股脑儿冲进下水道。我咕哝着从女儿身边滑下床,抓住衬衫两三下穿好。   我感觉到卫然醒了,她没有作声,但一直盯着我的后背。我回头看她一眼,卫然手臂抱着脑袋,薄毯从她腋下穿过,边缘刚好搭在乳房上。她没有脱衬衣,但前襟好几个扣子打开,我能看到一颗粉嫩的乳尖。   「洗澡,换衣服,然后收拾行李,我们今天要回去了。」我的声音禁不住刻板严厉,摆出威严家长的模样,然后在她看到我的勃起前冲进淋浴间。   我没有女儿以为的那么坚强,更不需要她用依赖和仰慕的眼神看我,我只是兢兢业业、尽全力地做自己该做的事。卫然呜咽哭泣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,这次我选择忽略。她非常需要我,期待我能回到她身边拥抱她、安慰她,就像小时候一样。然而,现在我已经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蠢事。   从今天开始,我们之间需要有界限。   第十章卫然:见人家这么惨,你也不心疼?   从华泉山回来后,爸爸就开始忙碌。他把工作时间调整到晚上,整宿整宿呆在医院,白天则马不停蹄忙妈妈的后事。   姥姥和姥爷非常伤心,妈妈是他们唯一的孩子,但接受她的死讯时倒还平静,嘱咐爸爸和我逢年过节经常去看他们。印象里他们对妈妈的抑郁一直不闻不问,最多就是互相打个电话聊几句。倒是自己有个头痛脑热时,很快想起爸爸。爸爸鞍前马后为他们安排诊断治疗,他们连个谢谢都没说过。我不喜欢姥姥和姥爷,爸爸却瞪我一眼让我闭嘴,嘱咐我必须把这些话咽在肚子里。   好在爷爷奶奶很体谅爸爸,要我说他们可能还会暗暗松口气。在他们看来,妈妈无疑是爸爸的一个负担。现在妈妈走了,爸爸也可以多为自己想想。我非常同意爷爷奶奶的观点,但爸爸的反应却只是淡然一笑。他每天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,用忙碌应付丧妻之痛。我呢,失去妈妈后我天天哭,眼珠子都快掉出来,偏偏在这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生理变化。最显著的就是来月经时,我痛苦得想死。   十一岁时,学校曾经教育过我们青春期知识。那是我们头一次男女分班上课,我印象深刻。很多女生说起来既期待又担心,我却颇为失望。虽然身体上感觉到各种变化,增加身高、长出体毛、鼓出乳房,可这些对我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。即使十二岁初潮,也最多在超市研究了下卫生巾的各种样式和品牌。哪天开始哪天结束都非常固定,我连记录时间算日子都省了。   现在不同。   我变得暴躁、易怒,没有耐心,一点儿小事儿就会火冒三丈或痛哭流涕。红朋友访问时间也变得难以捉摸,持续时间忽长忽短。八月的酷暑又热得难以忍受,我几乎不再出门,在家里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多。也许这些都可以用刚刚失去妈妈来解释,但是,没有理由荷尔蒙也像脱轨的火车急速失控。   我半躺在床上,身边是笔记本电脑,频幕里放着一部我从网上下载的毛儿片。里面的男主上身一丝不挂,露出强壮的手臂和胸膛。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,牛仔裤低垂在臀部,腹部的毛发向裆部延申。我精神振奋,一眼不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。这两个月我看了无数黄书毛片,跟中毒似的,停都停不下来。   我渴望男性的关注,比什么都渴望。   这很糟糕,尤其是一个男性和我住在同一个屋檐下。非常变态,可我就是想用手指抚过他乌黑的头发,亲吻他丰厚的嘴唇,幻想他像情人一样对我产生强烈的渴望。我几乎把所有毛片里的男主都代入成爸爸,内心的羞耻阻止不了我的幻想,反而惹得我皮肤又热又痒,双腿也会紧紧夹住下坠的阴部。这些都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经历。   我抓起水瓶,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。   尽管思想放飞,我一直努力和父亲维持原来的样子。家里的事情能自己处理就不去麻烦爸爸,采购、清洁、接待吊唁的访客。爸爸更是努力,除了工作,他去哪里都会带着我,尤其是和妈妈有关的后事安排,他都会让我出主意、贡献力量。表面看我们仍是亲密的父女,但在对我的态度上,他紧绷的神经一点儿没有松懈。对于这一点我毫不怀疑,只不过两个人都刻意忽略。   最近这几天,我差不多只有在早餐时才能看到爸爸。他从医院上完夜班回来,我们会谈论妈妈,还有卫风,但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吃饭。   华泉山之行后,我们再也回不去了。   我又点开一个视频,画面缓冲片刻,然后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女人打开诊室门,看到座位上穿着白大褂的男人,妩媚地笑了笑:充满风情地说道:「医生好!」   白大褂男人瞟了眼女人前凸后翘的身体,色眯眯回道:「你好啊,哪里不舒服?」   漂亮女人放下手提袋,径直走到男人面前,然后蹲在男人双腿之间,嗲嗲地说道:「哪里都不舒服,尤其是……」她给医生抛了个媚眼,「你知道的嘛,人家身体……痒。」   我撇了撇嘴,原来成年人撒娇是这样的,捏着嗓子把'我'换成'人家'就行。